皋仁本赶紧进入大帐查看,看到公羊错毫发无伤,才松了口气。

公羊错正在大帐中端坐,刚才的混乱对他没有任何影响,依然在专心看着奏折,见到皋仁本,很是满意的笑道:“有你在,我就放心了。”

正在伺候公羊错的蘅皋挥了挥手,“这里没事,忙你的吧。”

蘅皋生于颐光二年,比公羊错小二岁,都十八岁了,高高的个头,宽大的脸盘,长得很像父亲,从小就知书达理,深得父亲喜爱,不笑的时候,自有威严的气势,她发起火来,皋仁本也隐隐怕她,私下喊她小冢宰。

皋仁本很是不快,“蘅皋,刚才大帐烧了起来,你怎么不带君侯逃离。”

蘅皋微微一笑,并没有回答,皋仁本觉得这是嘲笑自己,有些不满的问道:“怎么,我说的不对,君侯难道不比这大帐金贵?”

蘅皋依然不说话,专心将公羊错的看过的奏折分类整理,放置起来。

看到皋仁本气鼓鼓的样子,公羊错笑道:“当时我想出去避火,蘅皋却把我拦了下来,我们两人都没有蘅皋聪明啊。”说着,很是欣赏的看着正在收拾奏折的蘅皋,眼中有了异样的冲动,“蘅皋,你怎知道奏折这么分的。”

蘅皋没有多说,只是笑道:“我认识字的。”

看到灯光下的蘅皋,公羊错突然言道:“真有母仪天下的样子。”

皋仁本还是没想明白,依然问道:“君侯,为啥不出去避火?”

公羊错微笑不语,蘅皋也不说,见他们二人和自己猜哑谜,皋仁本很是生气,“你们可真是一对,没事就这么耍我玩。”对着蘅皋言道:“以前君侯可不这样,自从你来了,你就把君侯带坏了,我看,你还是别在这里待着了。”

公羊错笑道:“我见了蘅皋,才知道如何为君。”

“啥?”皋仁本觉得很是奇怪,“君侯是圣德神授,将来要坐拥天下的圣主,蘅皋不过是个姑娘家,那里懂什么为君,你这是抬举她了。”

公羊错摇头,“你看她,不该说的不说,你知道这有多难吗?”

正在此时,皋相梁、蒙正、丁钦安等人纷纷赶了过来,见到公羊错安然无恙,才松了口气。见到这么多人到来,公羊错轻松笑道:“有蘅皋和仁本在,诸公都不要担心,回去好好休息,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,喜事马上盈门了。”

见到公羊错如此镇定,众人也都暗暗佩服,皋相梁面带喜色,“君侯无恙,就是最大的喜事,不过,这里还有一个喜事。”说着,就拿出一封信来,“刚刚收到宗室来信,北军群龙无首,君侯若先抵达,北军就答应和我们合并,共击中都。”说完,对众人言道:“大家回去休息吧,明日大兵合并,有的忙了。”

众人走后,土门尸体也被带了过来,盯着土门的面孔,看到他的卷发,鹰钩鼻,皋仁本言道:“看起来是西方人,不知是瀚海国,还是更远的波斯人。”

皋相梁紧张的问道:“刺杀成遂的是不是波斯女人?”

见到皋仁本点头,皋相梁言道:“你就在大帐守着。”

皋仁本指着吃食,“连吃的都准备好了,不会离开这大帐一步的。”

见皋相梁要离开,皋仁本问道:“爹,我问蘅皋,刚才着火时,为什么不带着君侯离开,蘅皋不说原因,君侯就说蘅皋做得对。”

“当然对了。”皋相梁又是生气,“你个猪脑袋,刺客点燃帐篷,就是要逼君侯出去好下手,君侯当然不能出去了。”想了想,问道:“君侯还说什么了?”

皋仁本笑道:“君侯说,蘅皋有母仪天下之相。”

皋相梁没说什么,只是严厉的叮嘱道:“绝不能喝酒,误了大事。”然后进入大帐,将蘅皋带了出来,让她回自己的帐中休息。

看到父亲和蘅皋离去,皋仁本来到“侍者”面前,很是歉意的言道:“慢待恩人了,公务在身,不得不从啊!”躬身一拜,“多谢大哥救命之恩。”

上辛憨憨的一笑,谦逊的言道:“这是你的命,和我无关。”

见到上辛并贪功,不倨傲,皋仁本很是惊奇,问道:“你是侍者?”

上辛摇头,“我不是侍者,他也不是什么侍卫,我是附近的先生。”说着,从怀中逃出一瓶药来,涂抹在伤口上,肉眼可见的烧伤和砍伤很快愈合了。

皋仁本很是神奇,禁不住的赞叹,“先生是神医啊!”

上辛摆摆手,“都是家传的玩意,不值一提,家父喜欢修道,也懂些医术,从小就教导我,如此以来,我就学了个皮毛。”看着地上的死尸,恨恨言道:“这个畜生绑了我的家人,胁迫我过来。”一脚狠狠的踢在死尸上,发泄心头之恨,“我好心好意的给你饭吃,你却做那禽兽之事。”说着,眼泪就落了下来,满脸的惶恐的言道:“小哥,我赶紧回去,家中妻儿还被绑着那。”起身就要离去。

皋仁本笑道:“恩人总要留下名字吧!”

上辛